浩天破产重整与特殊资产处置专业委员会牵头合伙人徐羽律师采访

破产重整是企业破产法引入的一项制度，是指专门针对可能或已经具备破产原因但又有维持价值和再生希望的企业，经由各方利害关系人的申请，在法院的主持和利害关系人的参与下，进行业务上的重组和债务调整，以帮助债务人摆脱财务困境、恢复营业能力的法律制度。特殊资产处置，根据其产生来源，被分为金融机构（金融服务企业）不良资产、涉诉资产、企业改制或破产清算过程中的变现资产、商业抵款（以实物充抵账款）资产、特别机遇变卖资产、营销噱头资产 、其他急需处置的资产等七类资产。特殊资产因其来源的特殊性，通常具有变现需求急迫、价格低于市场价（升值空间巨大）等特点。特殊资产包括：银行业金融机构不良资产、民间金融不良资产、企业改制及破产资产、涉诉涉案资产、商账抵款资产、应急变现资产、促销噱头资产 、积压处置资产等类别。

其次，这个领域我不认为其完全是个传统领域，应该说是被新形式、新机遇加持的专业领域。该领域实际上是通过一种或多种法律制度，使得企业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对其非核心资产进行处置；或依靠特殊的法律制度使得企业对影响其发展的事项作出妥善安排，能够摆脱一定的负担，尤其是较为繁重的债务负担，从而使得企业焕发出新的活力与生机的业务领域。而律师在此过程中，通过对方案的设计、谈判、参与实施等多角度全方位的参与，形成一种有别于其他项目的业务板块。

1. 渠道资源优势。团队成员在长期与金融机构、资产管理机构、投资机构及相关平台业务合作中，积累了极高的口碑，深受相关机构的信赖，并建立了高效、紧密的业务合作联系，可实现各类融资需求在较短时间内对接，可快速匹配各领域优质投资者，为重整企业引入优势资源。

2. 破产业务经验优势。团队成员多次作为破产管理人、金融机构债权人顾问、普通债权人顾问、重整投资方顾问、政府顾问等多种角色参与各类破产案件积累了丰富经验，可应对破产案件中各类疑难复杂问题。

3. 浩天在职工安置、维稳及舆情监控方面有丰富经验。我所承办的多起破产案件涉及重大影响力的民族品牌企业、涉及上市公司、职工人数众多等重大舆论因素，我所均通过多种手段并举实现职工情绪稳定及妥善安置，并有效控制舆论，促使案件平稳推进。

4. 规模化人员优势。我所在全国范围内专职管理人储备过百，可调用的专职律师数量超过千人，辅助人员数量数百人，可以根据项目需要，还可随时投入数十规模的团队在破产重整工作中，对确保相关企业重整高效完成形成有力支撑。

5. 遍及全国的分所提供有力支持。浩天遍及全国的分所彼此之间以及与总所之间的良好关系，是我们业务遍及全国做大做强的组织信任基础。相关业务在进行过程中，往往都可以得到当地分所强有力的支持，从而能将“客场变主场”，发挥主场优势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认为，破产重整与特殊资产处置其实就是在做一件事，说的简单一点就是做好企业的各项修复，包括债务、股权、信誉等方面，也就是减去其部分包袱、恢复其造血能力和经营活力。从而使得有希望重生的企业能够以一种健康、轻松的状态焕发出新的生机。

我始终认为，律师在企业进行破产重整与特殊资产处置过程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与此相对应的，就是该领域涉及的业务种类也变得越来越多。通常大家最常想到的就是做重整管理人，实际上这是一项很重要的业务，但绝不是全部。其他与此相关的业务还包括在相关程序中为各参与方提供法律服务、代理参与各衍生诉讼、利用律所自身优势为重整项目提供包括法律、信息等多方位全角度的服务。与此同时，随着我所对于此类业务的把握日趋清晰完善，也衍生出一些与此相关的新兴业务。相关业务的多样性不仅保证本业务版块团队及律师的参与度，也为业绩的提升、经验的积累提供了最基础的业务量保障。

1. 要扬长避短，提供差异化服务。破产业务领域，除了传统的破产管理人业务，会存在大量的其他业务，破产程序中，参与的主体非常之多，这些主体需要何种的专业法律服务，需要规避哪些法律风险以及维护怎样的权益，都是破产业务领域律师可以深度挖掘和研究的。律所可以根据自身的优势，有针对性、有侧重点的去挖掘相关的客户，以及设计研发相关的法律服务产品。律所如果在破产管理人业务领域不存在竞争优势，那么，重点从破产业务中除管理人业务以外的领域突破，提供具有竞争性的差异化服务，是有必要的。

2.要结合律所自身的优势和资源，提高破产业务竞争力。律所发展破产业务，尤其是前期，要有所侧重，我们所本身在资本市场等业务方向上有长期的积累，在服务投资并购等方面有着较多的经验和优势，可以着重研发针对于重整投资人的相关法律服务产品；同时我们所长期与各大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合作，针对大的金融机构债权人或债委会，如何控制债务人企业破产程序的进度以及如何保障金融机构破产程序中的实体权利和程序权利，是可以重点研究和设计的。

3. 要提供专业化服务，要专要精，要“小题大做”。律所层面，或多或少会有破产相关的业务，如代理申请破产、如代理小的债权人参与破产程序，即使律所没有主动去推进和开拓，那么在遇到此类业务时，律所层面应该如何考虑呢？最主要就是要重视，即使是小的破产业务案件，也要非常重视，提供专业的服务，这样一方面提升律所的破产业务口碑，另一方面也是为律师助理和团队等提供了更多新的执业领域机会，锻炼提升综合能力。

4. 要加强所内律师的交流合作，提升破产业务服务质量。破产业务案件类型越来越多元化，主体也是越来越多，尤其是破产管理人的工作，不仅仅是解决法律问题，更多是社会问题，在提供法律服务之余，还要提供企业管理、财务管理、融资并购、各项工作协调等等多方面的工作，纯管理人团队律师可能并不能完全胜任一个大的破产案件的管理人全部工作的交付，需要律所总动员，并购方向的团队、证券方向的团队、政府法律顾问方向的团队等等，去通力协作，才能更好的完成一个困境企业拯救项目，使得债务人企业从困境到新生的蜕变。

5. 要重视人才的培养和积累，破产业务领域需要团队通力协作。破产业务尤其是管理人工作，往往一个项目上，就需要二三十个专业人员的输送，基础层面的专业人员和综合能力强，可以主导整个破产案件项目的专业人员都是必不可少的，一方面可以是利用较好的薪酬待遇，通过引进方式吸引人才，另一方面也是可以通过律所已有的案件进行培养和积累。

1. 破产重整与特殊资产处置领域律师专业性要求更高。相比较其他专业方向的律师，破产重整与特殊资产处置方向的律师专业性的要求会比其他方向高一些，这是由破产法及其相关制度的性质决定的，源于其复杂性和专业技术性。其复杂性是因为破产方向的内容涉及面广，企业有可能是房地产公司、能源公司、高科技公司、投资公司甚至包括国有资产和涉外资产，这些公司在各自的领域都属于行业的中流砥柱，拥有的资产和技术也都是行业当中的领先者，而破产律师做这些企业的管理人时，必须提前掌握相关的知识，否则寸步难行，这就是它的复杂性决定的。而专业技术性则是在破产过程中，律师作为管理人需要掌握到管理学、税务、科技知识甚至包括行业的不成文规则，这对于破产方向的律师是在原来法学基础上要求掌握的其他专业知识。

2. 破产律师应注重团队合作。基于破产内容的复杂性和专业性，破产方向的律师从来都不是单打独斗的，他需要整个团队协力奋斗，破产也不只是诉讼的过程还包括了非诉的内容，这对于律师来说又是一个更高的要求。基于此，律师还需要在管理过程中，一人分饰三角，既要和人民法院沟通，又要和债务人联系，还要当做全体债权人的利益维护者，实现各个权利人的权利。律师还需要在债务人、债权人、法院三者之间搭建沟通的桥梁，与债务人沟通移交、接管、配合等事宜，与债权人沟通债权申报、债权人会议、表决等事宜，向法院汇报破产事务进展、听取法院指导意见，这些工作不是一个人可以做下的，没有团队的配合很难完成这么大的任务。

3. 破产律师需要恒心。在面对专业性要求这么高的破产专业时，年轻律师如果没有恒心很难在这个长时间的破产过程当中开花结果，而破产这个过程当中又不像其他案子做起来那么快速的找到突破口，经过很长的周期才可以找到成就感。虽然破产的成就感周期要比其他案件要长，但是在破产做到最后时能把一个企业从死亡悬崖拉回来，那种成就感也不是其他案件可以相比较的。

律师在破产重整与特殊资产处置业务中的角色，主要可以分为破产管理人和法律顾问两类。其中破产管理人，指的是根据企业破产法的规定，人民法院依法受理破产案件后，需要同时指定破产企业的管理人，律所或律师个人可以接受法院的指定，成为破产企业的管理人。此部分工作十分复杂细致，一般个人极难进行承办，通常以团队分工的方式进行此类业务的操作。在此过程中，特别是对破产企业进行接管的案件，律师基本上承担起企业经营者的相当一部分职责，即对接管的公司进行管理。同时要处理好包括债权申报、审查；诉讼应对；方案制定、谈判；潜在投资人接触等诸多工作。

法律顾问指的是担任债权人、破产企业、股东、重整方甚至是管理人的法律顾问，为其参与破产程序提供法律服务。此部分工作主要是日常提供法律方面的咨询工作，包括应委托人要求针对相关文件提出法律意见；针对相关问题提出法律方面的解决方案；应委托人要求参与相关谈判等诸多工作。可以说此业务板块从业律师的工作非常复杂、琐碎，不仅有法律事务，还有大量非法律事务，而这些非法律事务例如与各方主体沟通对整个程序的顺利推动也必不可少，有些人会认为这样的工作内容比较全面，也有人会认为这样的工作内容比较琐碎，因人而异了。

作为一项综合性业务，破产重整与特殊资产处置业务对律师提出了很高的要求，需要跨学科专业、商业思维以及社会关系构建与整合等一系列能力。理想状态下，一名破产重整与特殊资产处置业务律师需要精通法律、财务、税务和管理知识，遵循商业逻辑，并与影响企业能否重整成功的债务人及其出资人、其他中介机构、政府、法院、潜在的重整投资人、大债权人等各方相关主体建立良好的关系。

具体来说：作为一名破产律师，最大的特点就是长期出差。因为可以跨区域指定管理人，所以会有很多外地的破产项目，破产律师需要进驻企业现场，全程处理相关事务，而破产案件的周期又十分漫长，两三年结案是常态，也不乏有十年仍未结案的破产案件。对于外地破产项目，破产律师一般是在当地长期租小区或住酒店，融入了当地人的生活。很多律所的前台都不认识本所做破产业务的律师，因为破产律师大多数都在外地项目上。对于无法忍受孤独的人而言，破产业务是一项很苦的工作。

其次，破产程序不仅仅涉及破产法，还可能涉及合同法、物权法、民事诉讼法、担保法、民间借贷司法解释等诸多法律法规，这就要求破产律师有综合的专业知识储备。

我国破产重整与资产处置业务仍然处于重要机遇期。

从破产案件总体数量上来讲，随着破产制度的不断完善、破产案件受理门槛的降低、破产审判专门机构的设立以及执行转破产制度的推行，以及社会商业主体对于破产重整和资产处置业务认识的加深，破产案件数量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将持续呈现较大幅度增长的趋势。

从破产案件的地域分布上来讲，破产案件数量的主要增长点，将从沿海区域逐步向内地深入，进而在全国范围内迎来发展。目前广东、浙江、江苏、福建等地破产案件从数量到质量都处于全国领先的位置。随着政府对破产制度解决经济问题重要性的认识，破产理念在全国范围内将逐步普及开来，非沿海地区的破产案件将有明显的增长，对于破产审判、管理人、投资者等破产参与者的需求也将明显增加。

从破产制度建立上来讲，近年来，在最高人民法院的指导下，各地法院陆续出台破产工作规范指引，为各地法院、破产管理人开展工作提供精细化指引。今年全国人大常委会亦将破产法的修法计划列为年度立法工作计划，相信更加完善、实用、适应时代发展的新破产法很快就将面世，将进一步推动破产业务的新发展，司法机关、中介机构，到各类社会投资者，都面临着诸多机会。

未来3-5年将是破产重整与特殊资产处置业务快速增加的时期，为了适合市场的快速变化，我们将从如下方面做进一步提升：

1. 培养团队，建立制度，建立潜在客户筛选机制收集信息。进行业务过程中，首先要培养一支能适应此类业务发展需要的队伍，在此过程中不仅要培养参与律师、助理的业务水平，更要进行从相关知识到体能体力等全方位素质的培训，从而锻造一支随时可以应对各种业务挑战的“铁军”。同时善于把握市场需求，对潜在可能的业务具有高度的市场敏感度，提前深度介入，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占据先机。

2. 集中力量，深挖业务，团队一体化合作团结力量，程序事项流程制度化，资源调配一盘棋。正如我之前所说，破产重整与特殊资产处置业务是一个高度依靠团队协作的业务板块。在此过程中，每个参与成员经过技术整合能够快速而准确的找到在此项目中的定位和角色，并能发挥高度的团队协作性，从而使得我们有能力承办一些规模大、负债多、关系复杂且有重大影响的项目。

3. 积极总结经验，形成经典案例，共同学习。经验需要总结，教训需要吸取，破产重整与特殊资产处置业务的特殊性更需要积极总结。从而形成一种知识的积累与储备，为以后办理相关案件打下非常扎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