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局之下，中国律师的坚守与改变——蒋琪律师在西政“新时代律师行业发展沙龙”上的讲话

在这历史大变局之下，中国律师业面临艰难的周期时，我们应该坚守什么？当代中国律师应该坚守什么？

第一，我们应当坚守执业的底线。我们希望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的职业共同体都能坚守执业底线，就是律师执业道德和职业纪律，包括但不限于保密、谦逊、公正等十六个字的执业精神。当今的中国律师界的律师的执业风险非常高，例如刑事法律风险，包括但不限于伪证罪、妨害作证罪等等，这些如同悬在律师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有民事法律风险，有多少律师事务所因为对证券、债券、资本市场的法律意见的出具而承担法律责任，这些判决都屡见不鲜，动辄几千万的案件就判决到律师事务所身上，而律所的合伙人承担了无限连带责任，这种责任承担那形式也就是GP的形式而不是LP的形式。在这种背景下，全体合伙人律师的风险非常大，无限连带责任意味着你今天是合伙人，明天你退休了，但是可能后天某法院的判决来了之后把个人房产执行掉了，因此全体律师风险均非常大。此外，还有行政法律风险，各种监管，司法行政机关的行政处罚，证监会、各级政府机关的行政处罚。面对这么大的风险，我们要铭刻合规意识，坚守职业底线，做一个干干净净的律师。

第二，我们应当坚持专业为王，实现长期主义。什么叫长期主义，就是专业的长期主义，例如欧教授是搞金融的，就要坚持在金融的路线走下去，不要频繁地转换专业领域。长期主义还告诉我们，频繁跳所的律师也不是一个好律师，因此在自己执业的长期主义和自己专业的长期主义方面都要建设好。

第三，我们要坚持承担社会责任，全面回馈社会。要知道律师不只是一个商业主体，更是一个社会法律工作者，我们一定要在履行我们的职责的同时，承担更多社会责任。律师社会责任的承担难道仅仅是捐款吗？捐款只是一方面，比如西政广大学子对西政的捐款。律师的社会责任的承担不仅是捐款，包括我们今天的的这场演讲会就是一个公益的，它是一种律师的法律责任的体现。此外，律师做的免费的法律咨询、法律援助，就是我们用自己的知识为法律人作出社会的贡献。

第四，我们要坚守志同道合，寻找真正的伙伴。寻找到志同道合的合伙人非常重要，你身边应该有一些三观一致的人，共同工作，相互帮助，互相欣赏，更重要的一点是能够相互成就，否则，如果你对身边的同事只有物理的反应，那律所就仅仅是一个杂货市场。要找到志同道合的合伙人，形成一种化学反应，能够相互在一起快乐工作、共同成就。这种寻找可遇而不可求，找不到才是常态。从律师业的职业的角度考虑，合伙人和律师都要真真正正努力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携手走过，互相成就，实现我们未来的执业发展道路，这条路虽然艰难，但是还是需要我们坚持。

谈完坚守，那么中国律师应当如何改变？这也是我今天想重点和大家分享的方面。刚才谈到的两点皆为序幕，现在正式进入今天的主题。

变局之下，第一个改变就是要细分专业。在过去的很多年，很多律师的专业化建设已经提升到一个非常高的高度。过去的十年、二十年我们一直在谈律所专业化概念。如今我们已经进入到一个专业细分的年代，律所应当像医院一样，有内科、外科、骨科、小儿科。在这个特定的时代背景下，你必须把你的专业进行更加的细分。以蒋琪律师作为例子，因为我具有两个标签。第一个就是国际贸易法的律师，第二个就是金融法的律师。以金融法专业为例，最高人民法院即将出台金融审判的会议纪要，刘贵祥专委已经做了一个高屋建瓴的新闻发布会，大家可以搜索一下，用来帮助我们学习。这个纪要将专业分得更细，他分了六个方面的问题：基本理念、金融审判过程中的一些共性的法律问题、供应链金融的法律问题、资管的法律问题、金融风险的防范、金融违法犯罪的法律问题，这六个方面的法律问题需要研究金融的律师全方位认真研读。此外，仅仅一个供应链金融，里面又细分了保理、融资租赁、汇票等。以专业细分的角度看供应链金融，我又包括货物的融资、应收账款的融资、保兑仓业务、融通仓业务等。希望我们的听众，在大变局时代，将专业细分化，将领域细分。例如国际贸易专业领域律师细分到海关律师、外汇律师、保险律师、海商律师等。为什么要专业细分？在目前的形式之下，把你的专业做到进一步的极致，你才能在非常激烈的市场竞争过程之中，完成客户对你的信任。每个人都不是超人，不可能对每一个学科都进行非常完美的研究，我们没有时间、没有精力进行非常全面的研究，因此，鼓励大家在这个特殊的时代，细分你的专业、细分你的领域。同时在2023年度，在这个艰难的时刻静下心来，磨刀不误砍柴工，进入中国律师的全面学习时代。

变局之下，第二个改变就是要深挖客户。浩天律师事务所在2022年向全国提出了一个中国律师界全新的概念，这是第一家“以客户为中心”的律师事务所。以客户为中心的律所的建设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你对你的客户要精耕细作。例如我要细分我的客户的种类，我要把握客户的需求。那么怎么去把握客户的需求？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能解决客户问题的律师都不是好律师，无论是诉讼律师还是非诉讼律师，诉讼律师的唯一责任就是胜诉，非诉律师就是找到风险，找不到风险点的非诉律师哪怕出一万页纸的律师意见，都是废纸。因此，深挖客户在当前的时代非常重要，一个律师的客户不要超过十个，也别低于五个客户，你说我连一个都没有，你不是一个好律师，说明客户抛弃了你。我说五到十个客户意味着你要深耕客户，你要研究你的客户的体系，满足你的客户的需求，提升客户的体验，解决客户的问题。例如说，我的客户就是那么多，我有一百个客户线索。你做不了，你把他交给你身边志同道合、能够胜任的、有化学反应的律师，和你相匹配的律师，这样是最好的，有这样的合伙人帮你解决客户的问题，才能使你的客户更加的长久。我一直在反思蒋琪律师的客户群体，我接触的面很广，因为不停地写书、演讲、做PPT，最近一段时间在常金光总，在法天使的带领下，又喜欢上录短视频，录了很多短视频，不停地接触客户。有蒋律师你怎么这么多的精力，你是不是天天在做演讲，天天在路上奔波，你有没有精力为我提供服务？你要不要把你的客户交给身边可信赖的人。但是另外一个问题就来了，你身边如果是猪一般的队友，你就很惨了，把你的客户搞砸了，不光连累了你的客户，也连累的你的声誉。因此，我一再讲，2023年不仅是中国律师全面学习的年代，也是中国律师业深度重组的年代，找到志同道合的同伙，才能共同服务好客户。

变局之下，第三个改变就是暴露坐标。在目前这个时代，为什么要暴露坐标？因为酒香也怕巷子深。我的这句话源于《三体》，我前段时间一直在追三体，不知道三体第一部大家看完没，书我是七八年前就读过，还不止读过一遍，追剧也追了几天的时间。有实力才会暴露坐标。从宇宙学的角度讲，全宇宙的文明分为7级，最高等级的文明看不见，第2级的文明是神，对三体人来说，地球人就像是一个虫子和火鸡，地球的文明仅仅是一个0到1之间的文明，最基础的文明，叶文杰女士通过太阳这个放大器向全宇宙暴露了地球的坐标，三体文明看到了，迎来了三体文明和地球文明长达四百年的博弈。所以，我想每个律师都应该暴露你的坐标，除非你是个虫子、你是个火鸡。如果你要暴露自己的坐标，你就要找到一个放大器暴露你的坐标。今天这个演讲法天使的直播至少会有一万人的流量，大家都可以转发这个直播的信号，这就是一个公开暴露坐标的时刻的到来。我要向全世界宣布我是一个金融法的律师，我对金融法有研究；我是一个国际贸易的律师，我对国际贸易的理论和实践都有研究。这就是一个公开的暴露坐标，暴露在你的客户、暴露在你的律所、暴露在你的行业的领域，去进行一个市场的推广。当然你如果是个虫子，你推广什么呢？你会招来高级文明的打击和打压，你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专业合格的高手律师，才能够把你的坐标向全世界进行暴露。每个时代有不同的暴露方法，当下最快的方法就是自媒体短视频。浩天推出的“云上法务部”正在进行有益的尝试。但是，最专业的营销还是自有专著的产生，而这需要理论和实践的系统的结合。

变局之下，第四个改变就是要应用技术。我们要拥抱这个时代的技术变化，拥抱ChatGPT。我昨天通过一个渠道，下载了这个ChatGPT，我向它提了一个问题，变局之下中国律师的变与不变，它给我闪回了一篇非常长的内容，它包括了——1、变局之下律师的变：专业化程度越来越高，技能要求越来越高，服务方式越来越多样化；2、变局之下律师的不变：法律精神的不变、职业道德的不变、客户至上的不变；3、结束语，作为律师，我们必须不断更新观念，适应时代的变化，为中国的法治建设和律师行业的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尽管ChatGPT产出成果的官话和套话比较多，但是它在不断进步。马斯克也说，ChatGPT的研究要立即停止，但是马云还有不同的观点，包括今天上午我在机场看到意大利已经把ChatGPT通过立法的方式设置了很多限制条件，因此人工智能AI到底能够颠覆中国律师业的某些人的饭碗吗？答案是肯定的，我有了ChatGPT，我可以少聘三到五个助理，就是基础的法律检索它都完成了，作为我一个合伙人，我需要做的是什么呢？我只不过是需要把它给我做的报告进行精加工而已，我只不过是需要跟我的客户进行更加深入的交流而已。它完成不了一个高级别的律师所能完成的事情，比如说眼神的交流，律师和客户之间最高级的交流不是言语的沟通，不是文字的传输，而是眼神的交流。ChatGPT可能完成不了这种交流。因此，技术的改变会影响和颠覆律师事务所的某些人的饭碗，这是铁定的事实，因此我们要倍加努力，我们要拥抱新技术，我们要不断提高自己的技能。